69岁老人等搭桥手术2个半月后猝死！1300人排队

魁北克省的心脏病专家和心脏外科医生正就人员短缺问题发出警告，尤其提到体外循环师（perfusionists）缺口显著。他们表示，这类在心脏手术中负责维持患者生命的工作人员不足，已导致手术延误，甚至造成患者死亡。

魁北克心脏病学会主席 Bernard Cantin 博士称：“在过去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已有80人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离世。”

“这太可怕了，”他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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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外循环师这一职业虽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在加拿大各地的心脏手术中，他们在手术室里扮演着关键角色。他们负责操作体外循环机（又称人工心肺机），在长达数小时的手术中替代心脏和肺部的功能。该机器会将患者的血液从心脏分流出来，进行氧合处理，再在整个手术过程中输回患者体内。

据加拿大临床体外循环学会（Canadian Society of Clinical Perfusion）数据，目前加拿大约有375名体外循环师，现有职位空缺约40个，未来五年预计将有超过60人退休。

魁北克省心脏病学会以及心血管与胸外科医生协会表示，该省的92个体外循环师岗位中，目前仅填补了70个。这些协会称，自2019年起，他们就一直在就人员短缺和不断变长的手术等待名单向政府发出警告。如今，他们计划向该省监察专员提交投诉。

“我们一开始还抱有希望，期待政府能采取行动，但最终什么都没发生，”Cantin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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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北克省最新可查数据显示，截至8月23日，有超过1300名患者在等待心脏手术。其中近65%的患者等待时间已超过该省医疗标准中“可接受的时长”。

魁北克省卫生部在给加拿大广播公司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心脏病专家和外科医生提到的死亡人数“需谨慎解读”。

“等待心脏手术的患者往往患有多种基础疾病，因此其死亡原因可能与心脏疾病无关。”

该部门称，在该省取消的手术中，仅有1%是由体外循环师短缺直接导致的。

加拿大各省均面临人员配置问题

里贾纳市的高级心血管体外循环师、加拿大临床体外循环学会代理主席 Naresh Tinani 表示：“我们这个职业非常‘低调’。”他指出，这是吸引新人入行困难的部分原因，此外还有随叫随到的工作安排和加班需求。

“本质上，你的工作时间要配合心脏外科医生的安排，”他说，“长此以往，这个岗位很难维持。”

Tinani 称，人员短缺还与薪资相关——美国更高的薪资和其他福利正吸引体外循环师前往；同时，劳动力老龄化以及这份工作的高强度要求，也加剧了人员缺口。

Tinani 表示，魁北克省面临的压力最大，“他们确实有体外循环师流向其他省份和美国”。

魁北克市的体外循环师、魁北克体外循环师协会主席 Yannick Pinard 表示，如今招募和留住该岗位人才越来越难。

“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离开魁北克省，去其他省份寻求更好的工作条件，”他说。

负责医疗服务的政府机构魁北克卫生署（Santé Québec）表示，已意识到招募和留住人才的挑战。

该机构在一份声明中称：“魁北克卫生署仍致力于吸引、培养和留住应届毕业生，以确保医疗服务的连续性。”

加拿大目前有三个机构提供体外循环师培训课程，分别是蒙特利尔大学（Université de Montréal）、不列颠哥伦比亚理工学院（British Columb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和多伦多的米切纳学院（Michener Institute）。部分省份正尝试增加该岗位的培训人数。

米切纳学院院长 Michael O'Leary 博士表示，学院正与安省卫生部合作，增加每年培训的学生数量——从去年的16人增加到2027年秋季的38人。

“我们确实担心该职业的人才招募问题，”O'Leary 说，“这个岗位在手术室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们相信当前有机会满足这一需求。”

等待手术期间离世

魁北克省的心脏病专家和心血管外科医生表示，他们对患者长期等待手术、甚至在等待中离世的情况感到担忧。这些协会追踪了魁北克省各心血管手术中心等待名单上的死亡人数，发现去年有近80人在等待手术时死亡。他们认为，部分原因在于人员短缺导致手术无法安排，甚至有些手术被取消。

在曼尼托巴省，Debbie Fewster 于去年8月被列入该省心脏手术等待名单。当时69岁的她需要接受三重心脏搭桥手术，但她的儿子 Daniel Fewster 表示，手术始终未能安排。

一年前的感恩节晚餐后，Debbie 因心脏病发作去世，当时她已在等待名单上待了两个半月。

“救护车赶到后，医护人员尽全力抢救，用尽了所有办法，但她还是走了，”Daniel 在曼尼托巴省尼弗维尔市的家中接受采访时说。

Daniel 表示，他不知道母亲的手术为何未能安排，也不清楚延误是否与体外循环师或其他人员短缺有关。但无论原因如何，他一直呼吁提高等待时间的透明度。

他和家人希望曼尼托巴省政府能通过“黛比法案”（Debbie’s law）——该法案将确保患者了解手术的预计等待时间，以及若等待时间超过医疗建议时长，他们还有哪些其他选择。

“如果我们早知道妈妈需要在三周内接受手术，却要在等待名单上排两个半月，我们肯定会采取行动的，”Daniel 说。

与此同时，曼尼托巴省政府在一份声明中称：“卫生、老年人与长期护理部部长已指示心脏服务部门，向所有患者发送信件，告知其手术的预计时间（根据病情紧急程度确定）。”

魁北克市的体外循环师 Pinard 希望魁北克省能提高该岗位的薪资和工作条件。他本人仍坚守在这个岗位上，并期待情况能有所改善。

“我相信这个职业的价值，我认为情况好转只是时间问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