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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么咔嚓眼不捂着盖着藏着掖着监狱日记一次性弄博客公诸于众舍俺其谁
2022年12月31日
何必
来……(略)
图文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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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监狱日记
June sixth Nineteen Eight four
终于,终于有了这样一天。
自去年十月十日那次日记以后,已近个多月只字未记了。那次最后说要进入记作的高潮,而长期未遂,并非惰性之故,而是身蒙不幸,体不由己。
这八个月,我经历了以前几年、十几年所未能经历的东西。在对世界、社会、人生、法律、道德、未来等等等等方面有了很多一拥而上的感性材料。客观上,我从一个公民成为一个阶下囚,成为一个“罪犯”,因“盗窃”被抓获、逮捕、审判,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另六个月,以及现在被交付入监执行。我不愿意八这又描绘成“如梦境一般”之类的不贴切的字词,只想尽我所能将这一切如实地记载下来。看来,限于条件和记忆保存能力,我还是由近溯远,八新近的东西放进来,再去捕捉那遥远的。
五月二十三日,宣武分局八我和我的同案LL一起用警车送到北京市收容所即以往所称为“南大楼”的劳改犯转运站。此前,我在七处又看到了我十月十一日进分局时被扣压的东西,那样亲切而陌生,那样地刺激人。下车后,警车的声响不停地萦绕耳旁,不过已不象进公安局以前和二月二十一日从宣武分局被送往北京市公安局预审处七处(通称K字楼)时听警笛声那样恐惧和不敢相信了。外面那自由的世界迅速地向后退去,迎接我的只是在我看来遥渺而无知的失去自由、权利、人格的生活。经过身体检查,被送到东筒二楼。于是,看到了身着黑囚服、剃着光头、面有菜色的服役人员。可能是忧郁关抑时久,加之看守所管理甚严,传闻中这里属二级管理,比一级管理的看守所松得多,故而只有好奇和喜悦。上楼之后,在这里执行的犯人(后来才知道这些人被称作杂务)翻开我的东西,逐样检查,没收火柴等。我拿了东西进了八组,看到这里床上拥挤但整齐地码着一床床被子,屋子里黑压压坐满了人,就知道这里睡觉也不宽绰,需要人挤人。人们穿着黑衣服,敌视(因为每进一个人,对于他们的地方无疑是一种侵占),审视的目光仔细地盘询着每一个新进来的人。这里能抽烟,排队打饭。这里与以前不同,需要家里给送被褥以及许多允许的日用品,我告诉这里我不需要接见,由于刚开始到这里我就八我大学退学的部分原因告诉这里的人,引起了杂务们和看守们的兴趣,于是,当天及次日,我十多次被叫出屋,问及有关事情及其它,看守(队长)们都不大,二十二、三岁左右,盛气凌人,面对我们果然怒目而视,高傲地 着他们的对话者,教训和命令着每一个人。号里面我倒无所谓,用学来的一套很快应付过去各种例行的关卡,从容就位。晚上、早晨点名时喉声震天,看守进号起立,出号需报告杂务。二十五日,十八岁的李 进号。这小孩一脸女相,十分可爱。直到六月二日,我一直十分照顾他,给他讲在这里所需要注意的各种问题。如今,我离开他,依然想念他。三十日,这里原来的学习号李俊平(他一直对我不错,虽然他是个“玩闹”)调去延监,号里无人管,张宝祥等人要求我管起来,后来,杂务又把我叫出去,要我当学习号。我一口应允,可后来才知道,要管起这些人并非易事。既然一是面,二是腕,我不会、也不想“扎针”,就必须以另外的一套方式来对付他们。由此,我知道,至少在这里,我不适于当头,也深知这里的学习号如果混不好就会很不自在。六月二日,杂务对我说号里有人告我拉帮结伙,克扣别人东西,我对那个无中生有告状者十分恼火,真想教训他,只是由于学习号这个存在,我才对全号施以严管。刚有半天见效时间,晚上我就被调到三楼七号。房间阴森,秩序森严。比楼下背诵“犯人守则”更多一重的是学习《北京市收容所犯人监规纪律》。天气炎热,但要正襟危坐,紧着囚服。可是,无论到哪,我觉得我还是适应了这些监狱、这些犯人、这种生活,不几天在这里也混熟了。可不过依然受不了整日锁闭蒸笼般的囚牢,想早些下圈。
不管在那,少吃、少 、孤陋寡闻,与世隔绝,只是近来看到别人接见回来方闻得一些变味的都城气息,唯有多的之是人,这些男人,这些男人的脚臭、汗臭、粗鲁、悲壮、庸俗、不敢过于放肆的声音,终日不绝。这使得人情绪焦躁,火气冲天(确实“男人的性格”)。这日记不得静心地写,只能浮皮潦草,粗略而笔。恐怕余下的近三年都要这样了。我现在不想案情,不想其它,只是尽早下圈,躲 这成日坐守铁栏杆的日子。
这日子还是从去年十月十一日开始的。那一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十分抑郁不平,前也的事情绞恼着我,尽管刘克白和另外一个人来到我这里插科打浑,冲淡了些此事的浓重气味,可当我独自一人时还是叹息入梦的。早晨一到办公室,做完了例行公事后,思路纷乱,不得其所,亦无心与他人玩笑,只得借书本开脱。我把那本Macroeconomices和词典拿来,摊开,刚提起笔,姚广民拉开办公室门,声音有些异样,大声粗气地说:“潘?(而不是小潘),有人找你!”我应声出门,敌视目光迎面而来,两个陌生男人一左一右把我围住。其中一人问“你叫潘?吗?”“是。”“你是LL的装卸工吗?”“是。”我马上意识到出了什么样的事,意料中的事果然发生了。“我们是宣武分局的,传你!”说着拿出传票展示了下。我迟疑了一下,道“我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行吗?”我自己感到心跳很快,可我竭力保持自己的镇定,语音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可我自己清楚地体味到其中的颤音。“收拾什么!”一个毫不客气道。这是个乳毛未退的毛孩子,二十岁左右。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说“快点!”自此,受呵斥的生活就开始了。我进屋把书本放进抽屉,随后对杨玉莲说:“样子,帮我看着点!”我不知道这时我脸色怎么样,她只是惊诧地看着我和随我进屋的那两个人。我没有仔细看她,推门走出去恐怕是永远地走了出去。
我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向着那辆于今想来是把我向这封闭的世界的汽车走去。到车前,我返身看了一眼,知道至少没有人出来看热闹,登上汽车,绕到服装批发部,我最后深情地往里看了一眼,也许,那里面还有充满对我的怨恨和猜忌的心。车上,我心神不宁。下车后,到了预审室,我头脑混乱一团,对于初次的提讯我象是醉酒以后人云亦云一样,只是那“你老实说”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那个提审员是不是在诱供,我不大懂得,可从直觉上,我意识到他的某种做法是不大光明的。原来我以为公安局的审讯侦察手段是很高明、科学和先进的,以为事实真相公安局能够查清,并且对我讲义气而对我抱较好的态度。可事实上,正相反,尤其在我这类小案子上,公安局根本不愿意,而且也不能花大力气,精确地侦察清楚。在提讯中,问话完毕再作记录,这使得被提讯者有充分时间来思考如何作答。
June 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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