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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 此地已是我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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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带着八个大箱子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来到上海火车站,听说是在三月的一个傍晚。那时我三岁多,不记得具体的日期。但我记得,火车站候车室屋顶上的霓虹灯是红色的。我指着它们对母亲说:“上海。”母亲对父亲说:“这孩子认得字了。”我父亲赞许地冲我笑了笑。那天,父母带着我们和我们家的箱子来到五原路的院落里,那里有我们的家。我的小床是绿色的,床架子上有四只铜铃。我们家三个孩子都认为自己是北方孩子,在灿烂的蓝天下生活,穿蓝色棉猴御寒,我们与这个终年多云的港口城市全无干系。可是日子也就这样在犹疑的认同中过去了。慢慢地,我们各自在上海成了家,从家里搬出去,而我们的父母始终住在原处,只是房子渐渐老去。原来漆了绿漆的木窗木门,如今大多数人家都换成了塑钢的。别人偶尔问起我的家乡在哪里,我总是说,我生活在大都市里,我家门口从未有小河流过,也没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因此,我...... 点击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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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远走他乡变故乡,自解其中味。 - [59] () (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