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工作以使自己沒了工作——一個中共黨員北美打工手記之十四

軒轅伊尹童話故事

終於有一項有“實質”意義的工作來了：工頭安排我切三文魚。

剛從海裏撈出的三文魚，馬上進入工廠解剖分割，裝入泡沫保鮮箱，加覆冰塊雪沫，立即就運來特朗普的湖海庄園，從活魚到我們開箱未經冰凍的新鮮三文魚肉，時間據說不超過三小時。

每只保鮮箱兩米來長，高寬三十多公分，足有一口美國國葬用的棺材大小，可容得下一個成年活人躺入。箱裏裝有混合冰渣雪沫保鮮的三文魚肉條，每條魚肉與箱子差不多長，十多公分寬，三五公分厚，颜色新鮮，似乎鮮魚的生命仍在半透明的魚肉里倔強地活動。

我的任務，就是打開這些箱子，將裏面的魚肉取出，按照總統府御膳房總廚規定的尺寸大小和式樣形狀切小，整濟地擺放在特制托盤容器裏，然後推入保鮮櫃保鮮，供廚師隨時取用。

工頭要求我干活時動作要跨張，肢體幅度要大，頻率要快，在監視鏡頭里的表演效果要令資本家滿意，但是干活的效果和單位時間的出活量又要控制得很慢，不然的話，很快就會沒活干，就得“狗吼”（go home）了。

可是在小企業小餐館夫妻店那裡，我被所有的小老闆包工頭們天天在后腦勺後面喝叱：“快點！麻利些！fucking 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Fucking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ucking 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Fucking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ucking 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aster! Quicker !快點！麻利些！fucking faster! Quicker !”，已經形成了條例反射，見到活就本能地興奮，刺激，抽搐，顫動，緊張和陶醉（toxicated)，哪裡慢得下來？在這方面，我們中國人比起印度人來確實差距甚遙。

我費盡洪荒之力，還是無法自襟地以卓別林般的高速度高效率工作，很快地就讓自己沒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