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愛你
中學時期,學生最容易變壞的時間。
然而香港教育局總喜歡在這些非常時期推出大型考試好去把學生折騰一番。
我是非常典型的一個香港學生,讀中學時當然都非常典型的走過歪路,特別在中五會考前。
在會考正式開始前,學校總愛給考生約三個月的假期去準備考試。
這假期對我這類「不喜勿看」的學生來說,只是提早拋開書包,盡情吃喝玩樂而已。書本理所當然地看都沒看。
記得那一天,我又要出動。
「媽,我約了朋友去圖書館溫習,今晚不回來吃飯。」我一邊穿鞋,一邊大喊。媽媽還來不及回答,我已經健步如飛地走出了家門。
接著我還真的到了圖書館,不過只是在圖書館外面和豬朋狗友們集合。之後便立即去了打電動、唱卡拉OK、喝酒、跳舞‧‧‧
凌晨四時,我終於回家。當我打開大門,看見的第一個畫面是媽媽靜默地坐在沙發上。
這瞬間,我嚇呆了。因為我以為媽媽已經睡著,所以進屋前沒有好好整理那喝得爛醉的臉容。
正當我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回應媽媽的質問時,媽媽她只是慢慢地轉過頭來,疲倦地瞄了我一眼。
沒有任何聲響,站起來,靜靜地走進睡房。
在關上睡房門時,她拋低了一句話。
「廚房有湯,趁熱喝。」
我仍然站在大門前,呆著。
那晚的湯是花生雞腳湯。
我喝著,直到淚水噙滿了視線。
湯很熱,而且越喝越熱,還有點鹹。
我很記得這感動的味道。就算是數年後的現在,每次喝到媽媽煮的花生雞腳湯,那晚的感動都會重新湧上心頭。
接著,我總會對她說:
「媽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