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餐館衛生狀況一瞥——一個中共黨員的打工手記之二

一

從餐廳到廚房，從酒桌到灶台：

我發現，我做食客時那些本應對我笑逐顏開點頭哈腰的老板和老板娘，在我作為員工時卻變得兇神惡煞般面目猙獰；在我作為顧客時那些本應對我滿面含春笑靨如花的服務小姐，在我作為同事時卻變得两面三刀心歹腸毒。

更令我拍案驚奇的是，在我一年多打過工的幾十家餐飲企業的廚房裏，大到招待過江澤民胡錦濤英國女王澳國總理辦過聯合國招待會的特朗普酒店，小到唐人街只雇傭偷渡客和非法移民的夫妻店，為了節約勞力成本，竟然沒有一家清洗蔬菜。所有的餐飲企業和食品工廠，都是把由送貨卡車上搬入冷厙的蔬菜從包裝箱里拿出後直接拋入切菜機的；很多的蔬菜，尤其是頸葉層層包裹的蔬菜，如蒜苗，萫芹，蓮花白，大白菜，很多都伴隨著糞渣，雜草，蚯蚓，土蠶，甚至螞蝗及其他菜蟲屍體下鍋烹炒，不同的是有的廚師在下鍋之前會用漏勺在滾水里燙一燙。

洗碗也是一絕，三個人才干得過來的活，老闆只願意雇两個；三台洗碗機才能運轉的生意量，老闆只願意安裝兩台，由是人和機器都處於超負荷裝態。生意一忙，大堂外的食客一排隊，後廚的臟碗臟碟很快堆積，頂到天花板，洗碗機锅爐也開始怠工，熱水變成涼水，高壓噴水變成涓涓細流，前台的干淨碗碟供不上了，老闆娘衝入後廚，擼起袖子，用皮管從廁所里接出冷水來，對著牆角的骯髒碟碗一頓狂衝，然後那些底部仍粘著食物殘渣的碗碟就被大批量搬出去重新裝菜。

上一批客人吃後的食物殘餘緊粘在盤碟底部，覆上新菜，然後抬出去服務下一批客人，聽起來很“惡心”，但對於在餐館打工一族，早已熟視無睹，見怪不驚：當午晚餐高峰時段，門外食客大排長龍，後廚洗碗機癱瘓，鍋爐熱水供應不上，水壓變低，洗碗工縱有三頭六臂，大廚喊破嗓子也洗不了那麼多碟碗，而“錢潮”洪水般汹汹湧入，換做你是老闆或老板娘，你會拒絕嗎？

廚師都系著圍腰，膘間還別著大毛巾，剛出鍋的新菜装在碗底粘著垃圾的臟碟上，廚師腰間抄起毛巾沿菜碟邊緣擦拭一圈，使之看起來白亮，于是附近大學里來餐館打工賺小费的天仙美女們用她們像鮮蔥一般潔淨的纖纖玉手將菜碟抬出，餐桌邊早已飢腸鹿鹿的食客們又哪裡能知道這碗底的“春秋”？

餐飲是一個市場競爭異常殘酷的行業，你不這樣做，大家都這樣做，你馬上就會被市場“逆”淘汰。所謂“良心”，所謂“道德”，或許在親人與家人之間存在，在市場和資本面前，它什麼力量沒有，狗屁不是市場的“良心”只有一條，那就是生存，資本的道德也只有一條，那就是利潤。

為了這個“生存”和“利潤”，大大小小黃白的餐飲老闆們可謂是腦洞大開，機關算盡，“發明”了許許多多的業內共知的節省成本的“商業機密”和“技術機密”：

技術機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