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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宮斗術懟白人种族主義(十二) (接上篇) 於是在咖啡館裏,我約見了那律師。 我首先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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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宮斗術懟白人种族主義(十二)

 

(接上篇)

 

於是在咖啡館裏,我約見了那律師。

 

我首先發問:“你代理我前老闆訴政府,賺了不少錢吧?”

 

他回答:“那是。不過出於保密協議,我不會告訴你具體數目。我只能告訴你,依我對你情況的了解,由我代理你起訴政府,可望索賠一筆可觀的精神賠償。”

 

我問他:“那工頭叫啥名字?”

 

律師答:“巴夏禮·戈登。”

 

“這名字好耳熟呀!”我說。

 

“《火燒圓明園》裏有個巴夏禮,《太平天國》裏有個戈登。”他說。

 

“怪不得与中國淵源那麼深,他的祖先會不會就是這倆個侵略者和中國人民的仇敵呢?”我問:“若真如此,他也算是死有余辜了。可是,他為這個國家上過戰場,盡管是与我的祖國作戰,但也算是這個國家的‘民族英雄’,‘國家衛士’,我區區一個寄人篱下的藍領移民,与人家的民族英雄与國家衛士對薄公堂,豈非雞蛋碰石頭,螞蟻戰大象?勝算幾何?”我疑惑道。

 

律師說道:“什麼‘民族英雄’‘國家衛士’,就一無腦炮灰而已。其實這些人早就是政府的負擔了,自打他們從戰場回來,政府就對他們頭疼不已。現在出了這种事,政府終於可以了卻麻煩了,他們才不在乎賠多少錢,反正是國庫的公帑,屁民的血汗,只要能盡早結案,了卻麻煩,多少錢他們都舍得花。所以,我對索賠很有信心。”

 

可我作為一個外國人還是不想告人家政府,而且,我被孔夫子那句“不義而富且貴,於我若浮雲”洗了幾十年的腦,感覺還是轉不過彎來。更重要的是,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信條,不被逼上死路,我是不會反抗的,但我一旦決定反抗,就會是生死博斗,要出人命的。我並不嗜血,也不想奪命,所以但凡有條活路,就就宁願委曲求全。何況,我現在又有了新的不錯的工作,干嗎還要胡折騰呢?何況,這是与政府折騰!誠非所願也。於是嘆道:“唉!這不是‘炮灰流血也流淚,精英謀命又謀財’嗎?,這种財好像叫‘不義之財’吧?我個人有點愚昧加迷信,覺得這种欺騙自政府,榨取自鬼魂的錢財,恐怕只會帶來厄運,創造不了幸福”。

 

律師說:“你腦袋瓜確實被洗壞了。在我們的世界,錢財只有合法与非法之分,哪有什麼義与不義之別?‘義’是什麼?有標準嗎?誰來裁判?既無標準定義,又無裁判系統,所謂的‘義’,在我們律師眼中就是垃圾文化。最近那個恐怖嫌犯告政府,成功索賠一千多萬,憤怒者不少,但人家是合法收入,誰能咬他屁股。只要是合法的收入,法院和法官認可的錢財,鬼魂又能怎樣?只听說包公夜審鬼魂,沒听說鬼魂可以判斷包公的。我已經寫好了一份委托書,你可以拿回去看一下,簽好,下次見面給我。”

 

律師走了,但我感覺自己被他糾纏上了。這中國宮斗術,看來只能擊敗活人,卻好像制服不了鬼魂,更對付不了律師。唉!律師好像比鬼魂更厲害。

 

走投無路,無計可施,世界雖大,卻無一人能幫我拿個主意。

 

萬般無奈,我把自己的窘境說給遠在中國邊遠農村的母親听。她一個農婦,又是個文盲,幾乎不識字,我向她傾訴本也不指望她能給我拿什麼主意。司馬遷在《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裏有段名言:“ 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天也;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 ”所以如此者,也不過想緩解一下精神壓力罷了。

 

但我母親最後還是給我出了一個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她說,很可能是那工頭的冤魂郁結不散,附在律師的身上,糾纏於你。要不給他上個墳,點柱香,燒些紙錢,潑上些漿水涼飯給他。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個主意雖然基於迷信,但在無計可施之際,迷信也許可以帶來點精神安慰。

 

於是打電話給卡爾·馬克思,向他打听巴夏禮·戈登的墳塋所在地。馬克思一听我的想法,說他宅在家裏好多天了,正好沒事,想出去走一走。既然有這個緣由,那就一同到他墓塋看看吧。

 

那天我正好發工資,工資比上一任老闆給的高出好多,因此撒起幣來也就格外大方。鑒於逝者与中國糾緾不請,我決定以中國之祭禮來祭奠他。我先到唐人街定做了一面五星紅旗,又到麥當娜要了三份漢堡,幾瓶可樂,与卡爾·馬克思會面後,他又到肯德雞餐廳要了幾份肯德雞,幾張披薩,和數瓶軟飲料。於是上車,由他帶路,逶迤向墓園進發。

 

巴夏禮·戈登的所在墓園位於飛沙河畔,背山而面水,四圍森深草密,枝柯交糾,蟬噪鳥鳴,鶯飛蝶舞,一派幽窅景象。

 

我們四手四腳把犧牲祭品擡下車,沿墓間小道逐一找尋巴夏禮·戈登的石碑,方才遠遠看見,一金發妙齡女郎迎了上來,沖著我熱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先生。”

 

“你好”,我回答,“What can I do for you?”

 

在洋文中,這本是一句客套話,就像漢文中的“吃了嗎”一樣,不見得就是請客吃飯。就算有啥需要效勞,在這樣的情景下我猜想也頂多不過幫忙搬搬擡擡啥的。

 

不料她卻張開櫻桃般誘人的小嘴以銀鈴般悅耳的妙聲說道:“I'm hungry,can you spare some coins or change for food(我很餓,能施舍點零錢鋼錋買吃的嗎)?”

 

卡爾·馬克思聞言,鼻子裏哼聲“No”便急抽身避開。我卻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忍不住停下來仔細看她。她實在長得太漂亮了,穿著雖然樸素,卻渾身透著秀色:從身材到臉蛋,都隱隱約約藏著黛安娜王妃的影子。

 

我目不轉睛盯著她呆看了好一陣,才想起來把手中那些點心果品飲料悉數奉上,又從衣袋裏把僅有的二三十元零錢掏給了她,道:“這兒离商店很遠,這些東西我們都沒碰過……”這時卡爾·馬克思已找到巴夏禮·戈登的墓碑,放好他的東西,過來一把拽上我,“赶緊辦正事,這种流浪乞丐你也敢打主意?”

 

在巴夏禮·戈登的墓前,我把那面五星紅旗展開,覆蓋在其十字架上,卡爾·馬克思取出他購買的披薩,麥當勞,漢堡,可口可樂等祭品及一切犧牲,回頭望著我:“常見你舞文弄墨,此時不寫點悼詞什麼的嗎?”

 

這個我還真有準備。自從有了祭奠巴夏禮·戈登的想法後,我就翻閱了蕭統《文選》中的“祭文”“誄詞”部分,並摸仿著杜撰了一篇誄文。卡爾·馬克思接過一看,見是中文的,問:“寫的什麼?”我於是用莎士比亞風格的英文逐句翻譯給他听。

 

“就這些嗎?”他听完後問我。

“就這些,沒了,就是應付一下場面而已。”我回答。

“太平談了,而且都是些陳詞濫調,了無新意。除了堆砌華麗辭藻,沒什麼思想性。”他有些不滿意地說。

我說:“不過就祭奠一個死去的叉車司機而己,還要什麼思想性呀?再說,祭文辭賦不都靠堆砌辭藻嗎?《文選》中的那些祭文誄辭不也沒什麼思想性嗎?”

卡爾·馬克思站起來,走近我,鄭重其事地說:“你應該清楚,你的祭品和錢都拿去孝敬墓園裏乞討的那小騷貨了,你現在是花我的錢,用我的東西來祭奠安慰糾纏你並給你帶來麻煩的亡靈。你認為你該不該听我的?”

 

我無言以對,原來朋友之間也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一普世价值的支配,只好問:“那你想表達什麼思想。”

 

他說:“很簡單,把我的階級思想和共產主義价值觀寫進祭文中去。”

 

我暗忖:“真不愧是議會共產主義的先驅,不肯放過任何機會宣傳其主張。”好在我對這套主張既不反對,也不熱捧,加進去也好。既然用了他的東西,花了他的錢,那就嘗試著弄篇“尊命文學”吧,柳詠柳三變沒花皇上一文錢,沒喝皇上一杯酒,還心甘情願“奉旨填詞”呢!至於什麼“共產主義”“工會”“階級斗爭”這些政治概念是否适合寫進詩文辭賦,也就顧不得了。

 

於是拿出手機,調出手寫板,馬不停踢寫了近一個鐘頭。人工翻譯來不及了,就用“有道翻譯軟件”譯為莎士比亞式英文。完成祭文中英文後,兩個人我誦中文,他詠英文,對著墓碑上的五星紅旗唱念起來。其中文誄文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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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太长又不感兴趣就读不下去啦、真的对不起了 - [131] ()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