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认得的人，从朝鲜旅游回来，说那里四大免费：教育、医疗、住房、水电物业服务

     朝鲜是被人误解了的。尽管它距离中国很近，但一般老百姓对它的了解相比俄罗斯还要少。当然，大约四十五岁以上的人对朝鲜印象深刻，但也是停留在过去的影视作品形象中。网络上有关朝鲜的报道和见闻也不少，绝大多数是负面的。根据这些见闻，朝鲜简直就是地狱，是个没有办法呆下去的地方。当前的朝鲜是什么样子？除非亲自去一趟朝鲜，亲眼看看那里的人们生活状况，才能揭开这个谜底。
　　 于是偶报名参加旅行团去了朝鲜，从北京出发双飞5天，时间是2011年7月的一个星期，费用是4600元/人。我们去了三个城市：平壤、南浦和开城，其中平壤是首都，属于大城市，其余两个是小城市，也看了一些农村地区。由于朝鲜旅游有纪律要求，不能脱离团队单独行动，所以笔者的活动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我们还是来到了城市的普通街道，也到了田间地头，来到了当地老百姓中间，可以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生活。根据几天的观察，笔者发现了朝鲜当前的两个独立方面，就是文中的标题所表达的两个侧面。这两个方面都是真实地存在于当前的朝鲜。当然，对于这两个方面的内涵，需要比较详细地解释。
　　 一．物质匮乏
　　 物质匮乏在这里有着特殊的含义，并非一般意义上的什么东西都缺少的意思。下面按照普通百姓所关注的“衣食住行”，来分析一下那里到底缺少什么，不缺什么。
　　 衣：我们看到，那里的人们衣着的款式比较陈旧，花样少，但没有发现缺少衣服的现象，也没有发现衣不蔽体的人。说明那里不缺少衣着，只是样式老一点而已。城市居民衣着讲究一些，跟我国城市居民相差不大，农村居民衣着就相对粗糙一些。但无论如何，人们衣着品种不是很丰富，这是确实的。
　　 食：朝鲜是计划经济，居民粮食由国家统一定量供应，当前的供应量是成人每天500克粮食（主食）。这个水平可以吃饱，但没有富裕。由于没有多余的粮食，所以饲养业不发达，副食少，主要是猪肉少，水果少，但不缺蔬菜。可以说，“食”是其物质匮乏的主要方面。原因：一是朝鲜土地90%以上是山区，不生产粮食。其有限的耕地肥沃程度不一，产量也不一样。我们在车上观察到，平壤郊区土地比较肥沃，庄稼长的好些；开城郊区的土地就差，庄稼长的也不好。二是朝鲜化肥很少（化肥来自石油提炼，朝鲜没有石油），土地都用农家肥，影响了粮食产量。三是粮食进口受到国际因素的干扰，不能开展正常的贸易。
　　 历史上看，朝鲜在上个世纪70年代是饮食最好的年代，那个时候人均定量为750克/人/天。副食供应也比较充裕。1995-2005年是最差的年代，原因是苏联解体后传统的贸易渠道中断，还有就是连年的水灾。小国与大国不一样，一遇到天灾就是全国性的，内部没有调节的余地。当前的这个饮食水平已经摆脱了最坏的情况，但还没有恢复的历史最好水平。
　　 顺便说明一下，外国游客的吃饭没有问题，一日三餐管饱管够，有鱼有肉，还有免费定量供应的啤酒。饭菜质量比国内大多数的旅游还要好。
　　 住：朝鲜按照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原则按需分配住房，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居民住房由国家无偿供应。年轻人一结婚，国家即免费提供住房一套。比如，在平壤市区，我们看到一般的居民住房为100平米和120平米一套，房屋外观跟我国多数大城市的小区居民楼差不多。农村地区的住房也是由国家统一设计，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楼，类似于我国的别墅一样（当然不如别墅豪华，但外观差不多）。一般是一户居民住一层。边远农村的住房也有平房。总之，朝鲜住房没有任何问题，已经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理想。
　　 行：人们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公共汽车、自行车、有轨电车和地铁。私家车很少。也没有看见摩托车、电瓶车、三论车或者板车。公共汽车和有轨电车都是老式的，速度一般，在上下班高峰时，可以看见车里人比较多，站台上也有很多人在等车。平壤市地铁在地下100米深处，是世界上最深的地铁。地铁站里装潢比较豪华，屋顶比较高，有壁画和吊灯，站台象地下宫殿，但车厢比较旧，地铁的速度跟国内差不多。我们看到在上下班的时候人员比较多，但并不象北京或者上海的地铁那样拥挤。
　　 由于总的来说城市车量少，地面上没有发现堵车现象。行的方面交通工具缺乏私家车，但公共交通的效率还算可以。
　　 总结一下，朝鲜所谓的“物质匮乏”主要表现在吃的方面，“吃的匮乏”表现突出。“衣、行”存在一定程度的设施陈旧问题，但并不匮乏。“住”完全不匮乏。至于用的方面，手机、电视、电脑等家用电器至少在城市家庭已经普及，也不存在缺乏的问题。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公共设施与服务，这里同样不缺乏。比如，朝鲜实行公费医疗和公费教育（从小学到大学都免费），这些开支居民都不用花钱。这也说明了朝鲜物价低与工资低的原因。另外，无论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我们很少看到建设工地和满街跑的拉土车，也没有看见扛着行李的民工。这说明他们已经完成了城市化和工业化，不需要开展大规模的城市扩张和新建。以平壤为例，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平壤已经建成了大致今天的这个样子，深到地下100米的平壤地铁就是大约那个年代修成的。平壤市区房屋新房子比较少，绝大多数房子都是旧房子，这些旧房子维护的很好，看起来很干净。这说明了他们近年来基本没有实施城市建设，城市化进程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或者80年代以前已经基本完成，并不缺乏城市公共设施。
　　
　　 二．秩序与文明
　　 一国的财富由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构成，而物质财富又分为私人财富与公共财富。一般来说，越是发达的国家，其公共财富（即有利于全体国民的公共设施与服务）的占比要相对高一些。一国的文明既包括财富，也包括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如秩序与人们的精神面貌）。根据我们的所见，朝鲜的秩序与文明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干净整洁
　　 1．街道。我们去的地方，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或者农村，无论是城市的主要街道，还是小巷，到处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发现“脏乱差”现象和“卫生死角”。平壤市区甚至没有发现垃圾筒和垃圾箱。经了解，一是居民讲卫生的习惯已经养成，不当街扔东西，二是政府有规定不允许把垃圾放在街上，有垃圾自己带回家处理。这样以来，街上垃圾就不见了。还有，根据相关制度，卫生工作由全民参与与专业环卫工作相结合的方式。即居民楼以及周边的卫生由各户居民轮流打扫，主要街道和公共场所的卫生由专业人员打扫。我们感觉肯定存在一个封闭有效的垃圾处理系统。
　　 2．建筑物。我们看到的城市的建筑物有博物馆、纪念塔、居民楼、沿街的商店、各类雕塑等等。居民楼房多为灰白色，或者为米黄色，街上可以见到商品零售点，都是统一的颜色和样式，里面的商品摆放整齐，周边的卫生很干净。所有建筑物都没有商业广告（在朝鲜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户外广告）。部分建筑物的墙面上镶嵌着政治宣传画，这些画面经过精心设计，维护的也很好。另外，我们所见的城市雕塑设计的艺术水平很高。
　　 农村地区的建筑物主要为居民住宅。朝鲜农村实行合作化制度，最小的生产单位是互助组。每个互助组大小不一，由若干家庭组成。我们看到一片一片的居民住宅就是这些互助组的居住地。房子都是二层或者三层小楼，小楼之间的距离适度，样式由国家统一设计，朴素大方。一般是一个家庭占据一层楼，比如一座3层的小楼由3户人家占据。这些小楼有一些比较旧，但维护的很好。据说部分农村地区也有平房，但笔者见到的少，也没有近距离观察，所以不好描述它。
　　 3．自然环境。一是空气新鲜，感觉几乎没有浮尘；二是除了平壤市区的大同江和普通江的水是黄的以外，市区以外所有的河流的水都是清澈的；三是绿化的好，到处山清水秀，平壤市区就象一个大公园。四是山体与绝大多数的河流都保持着自然的面貌，自然环境没有被破坏，还基本保持着原始的样子。
　　
　　社会管理有序
　　 1．人的衣着打扮。当地人们的衣着尽管不是很时髦，但都是洗的很干净，并且穿戴整齐，衣着正式。7月份是夏季，没有见到穿短裤的男子，更没有发现在街上光膀子的男人。女人一般是化淡状，穿裙子。男人的衣服的颜色以土黄色、白色和蓝色为多，妇女服装的颜色要丰富些。没有见到浓装艳抹的女人，也没有发现奇装异服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2．人的行为举止。一是人们在公共场合能够遵守秩序。在上下班高峰期，地铁站和公交车站人们会排很长的队等车，但没有乱拥挤的现象，秩序井然。二是在餐厅、商店或者其他室内公共场所，人们保持安静，不大声喧哗；三是见到外国人并不围观，也不表现讨好的脸色，不卑不亢。四是没有见到乞讨者与当街卖艺的人。在旅游景点没有商贩推销商品（实际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五是没有看见吵架或者打架现象，六是多年没有刑事犯罪。
　　 （三）精神文化生活丰富
　　 朝鲜是歌曲创作大国与电影生产大国，这一点，四十五岁以上的人深有体会。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朝鲜电影以及歌曲影响了那个年代的中国青少年。现在，朝鲜精神文化生活依然非常丰富。笔者旅游期间经历了四件事情，从中可以大致了解当地人的文化生活情况。
　　 一是宾馆服务员排练舞蹈。一天傍晚，我们在下榻的羊角岛酒店边上散步时，看到有大约3到4名酒店服务员在保洁后的休息时间排练舞蹈，他们有男有女，说说笑笑，排练的很认真，很投入，象是文艺晚会前的彩排。这说明他们的业余文化活动还是比较多的。
　　 二是文化广场的群众集体舞会。我们一天下午碰巧遇到这样一个活动，集体舞会在一个城市不大的广场举行。男男女女穿着节日盛装，在广播音乐声中翩翩起舞。他们舞步熟练，音乐与舞蹈配合的很好，说明他们平时就经常开展这类活动。
　　 三是少年儿童的文艺表演。一天下午，我们参观平壤市万景台青少年活动中心，活动中心的小演员们为我们奉献了一台精彩的文艺演出。他们表演的节目有小提琴独奏、各类民族乐器表演，舞蹈，合唱等等。他们技艺精湛，专业性之强，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笔者从来没有看到这么专业的儿童文艺表演，大开眼界。
　　 四是电视节目。我们住的宾馆可以收到很多中国电视台 的节目，也可以看到英国BBC、香港凤凰卫视、俄罗斯电视台和部分西方国家的电视台。我们特别注意了朝鲜电视台的节目。朝鲜电视台有5个频道，普通百姓都可以接收到这些频道的节目。而作为外宾，我们在宾馆只能看到其中的两个频道的节目。有一个频道是新闻频道，另一个好象是文艺频道，因为这个频道的内容要么是歌曲，要么是电影，要么是话剧。话剧的内容主要反映的是当前的现实生活。由于语言有障碍，笔者没有完全看懂。从电视画面上看，好象是某地一个剧场的演出实况录象。演出场地并不豪华，但演员很投入并充满激情，观众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朝鲜的所有文艺节目没有低俗内容，都是健康和积极向上的。
　　 通过几天的实地观察，再结合一些文献资料，笔者对朝鲜的整体印象是：朝鲜既不是新兴的市场经济国家，但也决不是类似于非洲那样的贫穷的国家。这是一个常年坚持计划经济体制的经济结构不平衡的工业化国家。这个国家的基础设施、环境质量、社会管理以及民众的素质特别是艺术修养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发达国家的水准。同时，这个国家的民众饮食质量有待提高，另外，交通工具也有改进的余地。由于历史原因，这个国家注重政治、军事以及文艺活动，商业活动少并且受到限制，这可能是经济不平衡的一个原因。